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峙壁山传奇

第十一章,仗义疏财

第十一章,仗义疏财

丁阐明拄着拐杖行动不便,就和黄少儒去了烟雨楼。

走进烟雨楼古典、雅致的大门,黄少儒对柜台后面的掌柜豪气的说:“今天中午,烟雨楼的二层我们全包了!”

穿着藏青绸缎长袍,面孔白净福泰的掌柜,显然见过大场面,对穿着军服的黄少儒不卑不亢,满脸僵硬的笑着说:“军爷,我们这里客官太多,你们包场——”

黄少儒不等掌柜的说完,手里的一袋大洋扔到了柜台上。袋子里的大洋相互撞击,发出清脆的“叮叮当当”声。

白净福泰的掌柜,看见这位年纪轻轻的军官出手阔卓,袋子里起码有三十多块大洋,僵硬的脸上马上舒展出一副媚笑。

他不慌不忙的把袋子打开,拿出一块大洋吹了一下,放到耳边听了听,见到大洋是真的,系好口袋,笑得灿烂了。

“军爷,你们想吃点什么?多少人?”掌柜的殷勤问。

“十三人。把你们这里拿的出手的好菜、好酒尽管上。钱不够,只管说。”黄少儒一脸纨绔子弟的表情。

“哎呀军爷,大洋足够了,足够了!你放心,一定让军爷们满意!”掌柜的满脸堆笑的说。

站在一旁的丁阐明,看着肥掌柜把装着白花花大洋的布袋抓起放到了柜台下,眼睛都直了。

刚刚走出烟雨楼的大门,丁阐明就嘟囔起来:“吃顿饭要这么多大洋吗?你也不问问价?白白便宜了那个肥掌柜!”

黄少儒用力拍了拍丁阐明的肩膀,老成世故的说:“这你就不懂了,这是什么地方?这里是古地名楼,是历朝历代的达官名流、才子佳人游览之所!那些个跑堂的﹑掌柜的,什么人没见过?咱们不能让这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小瞧了不是?”

“到底是富家大公子,出手阔卓,拿着金钱装门面!”丁阐明揶揄的说。

黄少儒不高兴了,拉下脸说:“哎,广东**,老子好心好意请你们喝酒,反被你挖苦,还有没有天理?”

丁阐明没有理会黄少儒的话,而是拄着拐杖边走边嘟囔:“在我老家,这顿饭可以买上一亩薄田,养活一家人了!败家子!”

黄少儒一把拉住丁阐明,白皙的面孔上有些凸出的大眼球瞪着说:“哎,丁阐明,你给老子说清楚!老子怎么就成败家子了?你他娘的天天哭穷,发的军饷一分钱不花?我就奇怪了,既然你们家这么穷,你怎么有钱上的私塾?你又是怎么考上的军校?”

丁阐明的表情一下子凄楚起来,他走到南湖边上,站在垂柳下,一手拄着拐杖,一手扶着湖边的长条石椅,望着烟波浩淼的湖面说:“我读私塾,是靠老爸借高利贷付的先生钱!”

“啊!”黄少儒有些吃惊。“阐明,坐下慢慢说,咱们哥俩还真没有好好的絮叨过。你怎么会靠借高利贷读书呢?”

丁阐明眼眶潮湿了,他望着湖面忆述道:“我家在广东韶关山区,靠着租的几亩薄田生活。好的年景,勉强还能吃饱肚子;差的年景,连肚子都吃不饱,那还有钱读书啊?我爹为了让我出人头地,光宗耀祖,咬着牙、厚着脸皮,向亲戚朋友借高利贷供我读书。”

丁阐明停顿了一下,望着湖面声音有些哽咽的说:“别人小的时候都喜欢过年,可我小的时候最怕过年!每到年关,债主就会上门逼债,看着我爹像孙子一样点头哈腰给债主作揖、乞求,有的时候甚至跪下哀求宽限,我就忍不住一个人跑到山上去哭泣!”

黄少儒搂住了丁阐明的肩膀,歉意的说:“对不起阐明,我不知道你的境遇,让你伤心了!”

“所以,我就拼命的读书,别人用两三年读的东西,我一年就能读完。可读书有什么用?最多到镇上当一名私塾先生,既不能光宗耀祖,也不能飞黄腾达,就连我爹借的高利贷都还不上!我想,只有去当兵,去拼命,才有机会升官发财,才有机会还清高利贷,才能光宗耀祖!”丁阐明一脸向往的说。

黄少儒一脸苦笑的说:“你不记得军校门前的对联了——升官发财,行往他处;贪生怕死,勿入斯门。”

“嗨,那是讲的黄埔精神,你还当真?打了天下,升了官,不就发财了?”丁阐明不屑的说。

黄少儒的表情低沉下去,深深的叹口气说:“咱们兄弟俩是同病相怜啊!你是为了飞黄腾达,光宗耀祖,尽早还请高利贷而参军;我是为了躲避我父亲而参军!”

“你们有钱人家的事,就是稀奇古怪!你们家那么有钱,吃喝不愁,无忧无虑,还离家出走?要搁我,晚上睡觉都会笑醒!”

“你懂什么?有钱就快乐吗?没有自由﹑没有选择,就像一个笼子里的鸟,能快乐吗?”

“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,让你三天三夜没饭吃,看你还想不想自由?”

“你这个丁**,就他娘的是头倔驴,怎么那么喜欢抬杠呢?”

“哎,黄胖子,你他娘的就是不知道好歹!你老爸给你张罗着娶媳妇,那不是天大的好事?还离家出走,不要媳妇?我们穷人家想娶媳妇都娶不上,要是我老爸给我把媳妇送上床,老子就天天不下床了!”

“看你这德性!给你头老母猪,你都能上!——你懂爱情吗?你知道罗密欧与朱丽叶吗?”黄少儒鄙视的说。

“什么欧啊?叶啊?老子不知道,也不想知道!老子就知道没饭吃会饿肚子,没衣穿会冻死人,家里穷会让人看不起!”丁阐明像一只好斗的小公鸡。

黄少儒哭笑不得的轻轻拍了拍丁阐明的肩膀说:“明白了,明白了!”

“你明白什么?”黄少儒的表情把丁阐明弄糊涂了。

黄少儒表情严肃起来,认真的说:“嗨,家家有本难念的经!我原来一直以为你是一个愣头青,直不楞腾的炮筒子!为了什么理想啊﹑信念啊,敢打敢拼!现在才明白,你打仗那么拼命,原来是为了你爹,为了你家!”

丁阐明一下子哑然了。

黄少儒怅然的望着湖面,搂着丁阐明的肩膀,掏出装着三十几块大洋的布袋,塞到丁阐明的手里。

“哎——你这是干什么?”丁阐明错愕的望着黄少儒说。

“是兄弟,就拿着!”黄少儒紧紧握着塞进丁阐明手里的大洋说。“自从北伐以来,就没机会跟家里联系,所以就剩下这么多大洋了,兄弟千万别嫌少!有机会寄回家去,把高利贷还了。等我跟家里联系上,再给你搞三百大洋的银票来。”

“少儒兄说的对,阐明你就拿着!”不知什么时候,沈仕杰站到了他们坐的长条石椅后面。

“我怎么能随便拿钱呢?”丁阐明有些急了。

“你小子这点就不够意思,没有把我们当同学﹑当战友﹑当兄弟!家里有这么大的事,从来不吭一声?咱们都是从血水里滚出来的生死兄弟,你的事就是兄弟们的事!”沈仕杰一脸怨气的说。

丁阐明踌躇﹑低吟道:“要不是经历过这么多的生生死死,把什么都看透了,我还是说不出口,怕你们瞧不起我!”。

沈仕杰理解的拍了拍丁阐明的肩膀,从背包里掏出五卷用红纸包着的大洋递给他。

丁阐明一看五百块大洋,这可是沈仕杰炸碉堡,团长专门奖励给他的赏钱。

“哎呀,仕杰,这怎么行?这些大洋都是你拿命换来的!”丁阐明连忙惶恐的推让道。

“你他娘的说什么呢?咱们是不是兄弟?是兄弟,我的命就是你的命!打泰和的时候,老子被围了,一个排打的只剩下六人了,老子连手榴弹都给自己准备好了,是你和老戚带人冲进来,硬是把我们救了出去!没有你们,我这条命都不知道搁那了?大洋算什么?大洋有咱们同学﹑战友﹑兄弟的情义重!”沈仕杰把五百块大洋强行塞进丁阐明的手里,瞪着眼睛的说。

丁阐明的眼眶潮湿了,双手拿着大洋不知所措。

沈仕杰亲切的拍了拍丁阐明的肩膀说:“赶紧把大洋寄回家去,把高利贷还了,那个东西是要人命的!我留着这些大洋也没用,本来就是准备请弟兄们喝酒吃饭的。”

“仕杰,我救过你一次,可你救过我两次啊!这五百大洋可不是小数目?我真的不能拿!”丁阐明为难的满脸涨红。

“他娘的,都是生死兄弟,同学﹑战友!你救我,我救你,那不都是应该的吗?丁**,不要说这些了,听仕杰的,先把高利贷还了,别再让家里人为钱的事犯愁!咱们兄弟在外面玩命,已经让家里人担惊受怕﹑提心吊胆了,再让债主上门逼债,这他娘的日子怎么过啊?”黄少儒动情的说。

丁阐明还要推让,沈仕杰不高兴了,指着他的鼻子骂道:“他娘的,再推让,就是不把我当兄弟了!老子要翻脸了!”

“阐明,你要是真过意不去,大洋先拿回去救急,等那天我们有难了,你再伸出手来帮帮我们行不行?”黄少儒劝慰道。

“少儒,你真能说笑,你们家是江城数一数二的富商;仕杰家在邕镇做山货、皮货生意,也不缺钱,我哪有机会帮你们啊?”丁阐明哭丧着脸说。

“丁阐明,你他娘的还有完没完?你还是不是个爷们?怎么他娘的婆婆妈妈的?债主上门逼债的滋味你不是也体会到了吗?难道还让你的家人继续遭受这种屈辱吗?”沈仕杰拉下脸子,怒气冲冲的说。

丁阐明不好再说什么,手里攥着大洋,眼睛潮湿的哽咽说:“好兄弟!好同学!好战友!大恩不言谢,兄弟我情领了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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